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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在Youtube上看到聖嚴法師對「中道觀」淺顯易懂的解釋與生活應用,心中有不少體悟。我本身對東方哲學或西方哲學有興趣,在時間允許下會去瞭解與學習,自大學一來一直如此。可能跟自己腦筋駑鈍、少慧根以及欠缺圓融的處世方式有關,所以試圖從哲學思想中得到一種處事方針。這邊想記錄關於我學習到中道觀的認知,以及在生活上的實踐方式。中道觀本身是一種積極的處事態度,我認為是一種入世的概念,而非單純是複雜、晦澀的名詞定義。

中道觀本身與性空是相呼應的。所以講中道觀之前,要先講一下性空的概念,而要講性空,要先提到緣起的概念。這邊不著重在名詞定義上,因為我認為一個哲學思想最重要是對他的體悟,過於細碎的名詞定義會讓人失去他的本貌;而過於模糊的命詞定義會讓它無法與學習者的經驗作連結。唯有在今天要研究這一哲學體系,而必須對討論的名詞有完善的定義才能深入研究的情況下,才會嚴謹地探討名詞定義。所以在這裡會給一些例子去幫助瞭解箇中含意。

緣起

「因緣聚則生,因緣散則滅」。「因」是指因素,「緣」是指條件。舉個例子,今天若種了一顆豆子,豆子在土壤的培養、雨水的灌溉,與太陽的照射下,最終長成一株高大的植物。在這裡,豆子、雨水、陽光、土壤等就是各種因素,稱作「因」,而這些因素不會無緣無故聚在一起,當他們因為條件滿足時,豆子就會發芽、成長、茁壯。而湊成這些因素在一起的條件稱作「緣」。當這株植物老了、死了,也是因為的關係,在某種條件滿足下使得植物死亡,此時的可能是植物病菌、生長機能缺失、久未降雨等等。因此,世間萬物「因緣聚則生,因緣散則滅」,生滅脫離不了因緣的道理,此一過程或現象被緣起加以說明。

性空

性空是指萬物的自性,我對自性的理解,是指萬事自己存在的、型態的性質。舉例像是一個茶杯,它存在於你的桌上,是它的自性。又或者一盆花種在你家的陽台,是它的自性。那什麼是?空不是沒有,空是指變化的意思,我們可以說,這個茶杯在它被製造出來之前,它只是泥土,那茶杯這個東西是沒有的。同樣地,陽台上的花朵在它生長出來之前,也是不存在的。因此,性空的意思是說,萬物的自性為空,可以這麼理解,萬事萬物並非永恆存在於那邊的,而是從有到無,不斷在變化。茶杯跟花朵不會永久存在那邊,先前它不存在,以後也會不存在。那現在茶杯跟花朵存在於你的桌上跟陽台,是因為因緣的關係,因為你買了這個花朵與茶杯,它們才會在那裏。

性空的概念常用來解釋很多事情,通常是幫助自己消除執著的方式。例如,你如果認知到你的男女朋友跟你分手,是一種緣起緣滅的關係,它的自性根本上就是的話,你可能就不再執著要挽回前一段感情,或是沉溺於過去的情懷中。這跟「物極必反」的概念不一樣,在性空的概念中,不存在「極」、「必」的絕對的概念,重申一次,空是指變化,有中包含無的可能,無中也包含有的可能。像是你今天遇到了一件樂事,你會意識到「樂」並非長久的,反之,今天遇到一件苦事,則會意識到「苦」並非長久的。因此,對於苦樂之事不再執著,樂的消逝不會讓你感到失去而痛苦,苦的存在不會讓你陷於悲傷而痛苦。反而,苦事與樂事只是因為條件成熟了而發生,等下一個條件成熟它們就會自然消逝了。我認為是一種豁達的人生觀。

講完性空與緣起,可能你會覺得是一種消極的態度,這樣人生就沒有什麼好值得追求的,因為萬事萬物都在變化,好像留不住什麼。關於這個,我只能說緣起性空的概念是幫助我們去除執著,而怎麼看待未來與人生則取決於人的觀點。在你了解這個概念之後,你可以選擇積極的人生,也可以過著消極的人生,全都操之在己。那這觀念怎麼進而幫我們選擇積極的人生?下面講到中道觀的概念。

中道觀

中道觀可以跟性空的概念做連結,中道觀說明不偏向一方。在此,聖嚴法師給了個例子,不完全偏向於善的一方,也不肯定絕對的善。不完全偏向惡的一方,也不肯定絕對的惡,但也不是絕對存在於中間。我們具有善惡的認知,但從善中看到惡的可能,從惡中看到善的可能。它需要一個著力點,而這個著力點則取決於我們現在的情況。根據以上,當自己處於惡事之中,你可以從中看到改善的可能,例如大量廢棄的寶特瓶,透過回收它可以做為塑化纖維再利用,被大量拋棄的二手書,可以捐獻給偏鄉資源不足的地方。同樣地,存在善事之中也會看到惡的可能,例如我們國家的健保制度為世界稱道,但便宜的健保是否造成了濫用的可能?因此可以得出,中道觀呼應空觀,沒有恆常的好與壞、善與惡等絕對的事物。在接受這樣的觀念後,凡事都有它可以改善的地方、凡事都有它可以預防的地方、凡事都有它可以進步的地方,而我們選擇讓這個世界的未來更好,我們願意付出心力、努力去改善世界,那就是中道觀帶來的積極態度,沒有什麼事是好到不能再進步的,沒有什麼事是壞到無法被改正的

題外話,早先我在學習黑格爾的「辯證法」的時候,理解到了正、反、合的概念。辯證法是指利用正反合的方法不斷探究真相的過程。例如一個人說他看到一個東西是圓形,另一個人說他看到同樣的東西卻是長方形。兩個看似矛盾的論點成為正方與反方。而其實這東西是一個圓柱體,只是他們觀看的角度不同,所以得到不同的認知。而之後統合起來的行為稱作合。這個合成為下一個正方,又會有另一個反方出現,再產生另一個合。如此變化,似乎某種程度上呼應了中道觀的概念,實則有趣。

最後,如果大家有興趣或還是不太懂的話,我建議上Youtube看聖嚴法師講述中道的影片,我看過很多網站是用很詳盡的引用跟定義去解釋,反而降低了學習的意願。期望大家從中獲益良多。

辯證法的例子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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